对于社长的遇害,每个人都有重大嫌疑。刚刚被肛了正面,目前看起来一蹶不振,白天躺在沙发上睡觉的陈萌自不必说;整天穿着带有侮辱性质的女仆装,忙东跑西与社长仇深似海的穆浅浅也有充分的作案动机。再加上被压榨了最后一滴剩余价值的胡玥和被“玩坏”了的蒋小路;以及看起来是社长心腹,但长期以来被他压制早有怨言的副社魏尚,和资格老很多却被强制义务劳动的影子社员萧煜,每个人看起来都欲除社长而后快。对于这些观点,魏尚一如既往地展现着他那迷人的笑容:你们开心就好啦。
社长一动不动地躺在雪白的床单上,空洞的眼神望向同样雪白的天花板。蒋小路用指尖的光源对着他的耳孔反复照射,从瞳孔反射出来的始终是一片模糊的亮白,从而得出结论,他脑袋里的记忆区域的确什么也不剩下了。
他是怎么发展成这样的也不得而知。据目击者说,他当时站在一家花店外面,看着那束娇美的玫瑰花发呆,与他相撞的是一辆司机因过于疲劳而喝了两瓶酒解乏的准报废车辆,至于怎么变成司机重伤被送往医院,而他看上去毫发无伤的结局是一个谜,因为发生得太快了。也有目击者说,他当时拿着一束鲜红的花站在十层楼顶的天台边上,下面围了好多人在观看,安全气垫也撑起来了;他一片一片地揪着花瓣,揪到最后一瓣时他身体一抖,然后头朝下坠了下去。还有目击者说当时无名湖正在举行赛龙舟大赛,他站在湖心洲的一块大礁石上,口中念念有词,在船队经过时一头扎进水里;最后在水下超越赛艇率先撞线夺得冠军。
虽然有组织黑科技保护的社长坚不可摧般的强大,但再怎么说他只是个时常犯二的普通人类,这般作死过后不可能不留下损伤。
社长躺在病床上不知何时沉沉地睡去了,还打着轻微的鼾声。穆浅浅站在床边,盯着他的睡脸看,看着看着,慢慢地俯下身去。在快要碰到时她被魏尚和萧煜一左一右架住,拖向一边;穆浅浅一边挣扎一边大喊:“不要阻止我,让我把他吃了,说不定就能恢复能力了……”
醒来之后,社长就开始变得逗比起来。
首先,他认为这些都是他的朋友们,在同一间文学社团的伙伴。自己作为一个严肃文学社团的社长,有责任带领这些人朝着更高等级的文学殿堂迈进。这些当然都是扯淡,是一名头部受到撞击的病人的呓语。
其次,他认为某些客观存在的事实,在不可见和不可认证的情形下,只不过是社员们在进行创作接龙时产生的妄想。换句话说,这个丧失记忆的逗比社长,不仅忘记了自己机关干部的真实身份,还对这个扭曲时空囚笼的客观实在性产生了质疑。
对于此种情况,社员们都表示是时候让社长回到总部,在那成堆的时间机器、永动机、使徒标本和歼星舰当中找回自我了。不然的话,就由摩拳擦掌,舒展翅膀或尾巴的社员们亲自进行这件事情。
关于这一点,社团顾问萧煜明确地说,做不到。因为这个首尾相连的封闭时空是基于社长一人的最高权限由组织的黑科技历经数个世纪打造而成,核心规则就是社长掌握着时空晶壁内的一切可视资源。换句话说,这段循环往复的时光是体现了二十一世纪初的东方大学校园面貌,或是模仿维多利亚时代乡村田园风光,亦或者某种程度上像是新纪元后的电子机械都市——社长的称呼是社长还是警长、是师长还是士官长,社员的名字是陈萌穆浅浅还是萨姆斯马里奥还是大黄蜂威震天——都是社长一个的一个选择、一个指令、或是一个想法就足以改变的。因此在权限无法超过社长的情况下,他认为这是什么,这就会是那种样子。
大家从未如此深刻地感受到他们囚犯的事实地位。社员们没精打采地窝在社团教室里,社长什么时候出去的也没人注意到。
随着那声巨响,正在桌上椅子上打盹的社员们迷迷糊糊苏醒过来,大家小心地聚集在门前,开一条小缝向外张望;门突然被人拉开,扛着昏迷不醒的社长的吸血鬼大步迈了进来。
她身上的衣物因为身材和体量翻了数翻而被撕扯成十八禁的模样,扛着社长像扛着空的面袋一样轻松自如。胡玥解释说在睡了很久之后,她感到自己精神百倍,浑身充满力气,不能再继续躺下去了;出门时因太过莽撞而将转弯碰到的社长撞出数米远。现在已经做好了被社长SM惩罚的准备。
魏尚、陈萌等人脑袋凑在一起交流对目前状况的看法。穆浅浅呆呆地仰头看着比以前还要巨大得多的胡玥,和她被碎布片包裹着的伟岸胸部。
讨论结果是:目前他们所处的时空是之前被社长重塑的时空的末期临界点。因为之前的世界被吸血鬼的污泥融合了,在净化完毕之前所需的时间里,社长向组织申请了这么一个暂时性的替代品,而这替代用时间在不久前刚刚到期。重新替换时空需要一个排斥力,至于所谓的车祸啊,跳楼啊,投湖啊,只是时空曲率的自行圆滑。
所以说现在唯一等待的就是社长醒来,结束这杞人忧天的妄想。当然他们还有另一选择,就是依靠恢复力量的吸血鬼,干掉社长,逃离组织的囚禁,成为时空中流亡的海盗团体。对于这个提议,原女仆干脆利落地回答道: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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